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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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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 章

可能是那鬼面人知道陸遠行有內力在身,沒有讓那些個還拿不動劍的上去送死,只有那個耍著長鞭的男子聞令而出。

二人對招近五十回合不分勝負,鬼面人卻是沒了耐心,在黑暗中向陸遠行射出三枚銀針。汪喜一直在旁邊觀察四周,見鬼面人飛出暗器,連忙喊道:“陸大哥小心!!”

陸遠行聞聲而動,好在是堪堪躲過那三枚銀針。鬼面人見一招不中,心中怒極,吩咐身後二人來抓住汪喜,汪喜心中慌張至極,卻一言不發,此時陸遠行正被那莫長鞭與鬼面人糾纏,萬萬是一點分心不得。

汪喜眼看二人就要跑到自己的眼前,只好自己先一步向反方向的小縣中心跑去。

若是單憑莫長鞭,陸遠行說不定再過幾十招便能夠占得上風,可那鬼面人見他們二人久久不分勝負,便在暗處開始不斷使用暗器,陸遠行防不勝防,到最後還是被一枚袖箭射中了手臂。

那袖箭雖小,上面卻塗著毒,被射中不過一會,陸遠行便漸漸昏了過去,一直到此時還未曾蘇醒。

“陸大哥平日裏功夫可好了,若不是二人聯手,定不會落下風。”汪喜拿手托著腮,面露擔心的看著陸遠行。

盧梅在鼠閣久不出江湖,除非功夫十分了得,不然她定是未曾耳聞,這邊是所謂閉關修行的壞處了,古言道:“知己知彼,百戰百勝。”而此時別人知曉她是鼠閣的功夫,她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曉。

盧梅方才並未與那鬼面人交手,而僅僅是身旁的男子就能將她打傷,若是鬼面人的身手在那男子之上,只怕今日得命喪於此,不過一切定論還需陸行遠醒來之後才能確認。

思考了一會,盧梅便擡頭開始觀察四周處境,不看還好,一看倒是把自己嚇了一跳,只見周圍皆是與他們相似的鐵籠,一直延綿到黑暗的盡頭,鐵籠裏或是人或是獸,皆精神萎靡,蓬頭垢面。

這鬼面人實在是喪心病狂,關著這麽多人也不知道是來幹什麽。

在他們右邊的一個籠子裏,甚至已經算不得上是一個人樣,後背的鞭痕長久不治,傷口的周圍已經泛白生蛆,而前面的籠子更是誇張,只見一人坐在鐵籠中,右邊的腿放平在地上,與左腿的感覺不同,盧梅估摸著那空洞的褲腿以下,定然已經是森森白骨,唯一能證明他生命的東西,便是此時他們正盯著盧梅一行人看,眼神空洞無力,看的人心中又是可憐又是害怕。

怪不得汪喜與周去恭他們哪怕閑的在那邊賭,也不願意向鐵籠外看上一眼,或者找個人詢問何時何地。

盧梅本就毫無內力,此時更是在昨晚受了傷,清醒了一會便覺得渾身疲倦,便跟他們說道:“先休息吧,休息好了再想辦法。”

等到盧梅再次醒來的時候,忽然覺得肚中饑餓難耐,此時在這黑暗洞穴之中不分晝夜,但也不難猜出,外面估摸著已經到了正午時分。

“剛才有個類似看守的送了些饅頭過來,你若是饑餓,吃一些不?”

周去恭也不知是休息過了還是一直清醒著,見到盧梅睜眼以後,便拿著放在鐵籠子外面硬的像磚頭的饅頭向盧梅移動。

盧梅難得看到他如此落魄的模樣,平日裏怎麽舍得讓他自己的頭發稍微亂那麽一點,此時不說其他,便說那昨日才換上的天藍色外袍,此時已經黑了有七八分。

本想挖苦他幾句,卻不料周去恭在他身旁坐下,將那裝著饅頭的盤子放在二人中間,然後竟然手拿了一個要吃,此下盧梅什麽想法都沒有了,只剩下了震驚,這還是平日裏非佳肴不食的周公子嗎?!

周去恭神色如常的吃著手中的饅頭,絲毫沒有理會盧梅震驚的目光,就在盧梅疑惑地想將手背放在周去恭的額頭,探探此人是否發燒時,忽然角落中的陸行遠開始咳嗽,盧梅擡眼一看,見汪喜已經飛快移了過去。

“陸大哥你可算是醒了,身上哪裏還不舒服?”

汪喜一邊說這一邊將他扶正了一些,見他神色疲倦,眼中越來越擔憂。

陸行遠輕輕拍了拍汪喜扶著他的手,示意自己沒什麽大礙,坐正以後,拿起掛在身旁的水壺喝了幾口後,才用沙啞的嗓子開口道:“我們這是在哪裏?”

未等有人回答,便聽那黑暗處有人向他們走來,估摸著是領頭的一人說道:“把剩下的都帶走,昨日那幾個也一並帶去。”

話落不到一會,盧梅四人便瞧見有大約八人走來,他們身上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,與昨晚與盧梅打鬥的一群人相同。

“你們要將我們帶去哪?”周去恭將終於還是將手上剩了大半的饅頭扔了回去,皺著眉詢問道



只不過沒有人會回答她,那八人只顧交叉站在鐵籠前後,一起將他們向前推去。

這押送人的方法可不得了,還未到達目的地,盧梅邊感覺頭暈目眩,好在饅頭還未吃多少,否則難免得吐上一吐。

陸行遠的傷似乎比盧梅要重上許多,面色蒼白毫無血色,身上雖無明顯的傷口,可往往沒有傷口的內傷更為要命。

等到鐵籠停止下來的時候,盧梅強忍著頭暈觀察四周。他們現在所處的新地方沒方才那個滿是牢籠的地方來的亮堂,四周都點著用螢火蟲做成的燈籠,點點熒光匯聚在這黑黢黢的山洞裏頭,雖無火把來的明亮,卻可以看地清四周。

不過此處好似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地,那些人將他們放下以後,便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,盧梅一行人心中不約而同暗叫不好,卻被困於鐵籠只能坐以待斃。

等到他們全部人都退出去了以後,盧梅便清楚的感覺到四周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,這香味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濃,此香出現的古怪,盧梅連忙撕下衣裳下擺,捂住自己的口鼻。

周去恭約莫是覺得捂著自己也沒用,於是也撕下衣服去捂盧梅的口鼻,順道對著四周道:“是入夢香!”

聞言,其餘三人心中一驚,這入夢香為何物,即便是他們未曾聞過,也都知曉它的大名。

相傳先帝晚年染上一種病,日日夜夜渾身疼痛,宮中禦醫卻又對此病無計可施,先皇忍了小半個月後,這疼痛是變本加厲,疼的連飯都吃不下。先帝怨恨禦醫無能,接連兩天殺了快十來個人,一下子皇宮之中個個人心惶惶。好在第三天一大早,這事情有了轉機,有一人於宮門口道:“我有一藥,可解陛下當前苦楚!”

先帝聞言大喜,急忙叫人帶他入宮覲見,卻不想那人僅留下配方與一些已經制成的藥粉,與人叮囑了用法便轉身離去。宮中的禦醫按照他的方法,在皇帝身旁點燃了藥粉,皇帝聞之渾身痛感皆失,於是給這味藥命名‘入夢香’。

不過不到個把個月,先皇還是駕崩了。後來禦醫取來研究,才發現此香僅能麻痹痛感,並無任何的藥效,先皇痛感皆失以為藥到病除,卻不想那病早已深入骨髓。

雖傳聞中此藥為良藥,此時用在此處卻是萬萬不該,先不說此藥名貴,一般僅有皇室中人在使用,就說此時聞的此香,盧梅四人竟都開始四肢無力了起來。

“這藥混了別的東西!”周去恭顯然也感受到了四肢逐漸軟榻下來,可是四周都是此香,哪還有別的地方容他們躲藏。

等一炷香以後,洞穴中的香氣逐漸消失,所有人幾乎只留有意識而全身基本無知覺了。

又等了一會兒,先前的一行人拿著繩子又進了洞穴中來,此時無人可以反抗,他們直接打開了每一個鐵籠上的鎖,將人一個一個拖了出來,再用手中繩子捆綁起來。

盧梅癱坐在地上,雙手被綁在身後,此時昨晚受的傷已經感受不到痛了,不過沒等她反應多久,便來了一個人,一手拖著盧梅一手拖著周去恭,毫不在意手中拖著的是個人,猶如拖著兩個垃圾一般向前。

此處山洞的前方有個門,此時已經打開,就從此門向前不到三百米,便透出來些許陽光。在往前才發現,此處有一大片的山崖,崖的邊緣修了柵欄,柵欄旁邊有兩個楠木躺椅,鬼面人正坐其中之一上看著被拖上來的一群人。

“哪一個人先來呢?”

鬼面人見人來的差不多,便從椅子上坐了起來,拿著一把好似那些木雕工人的雕刻刀,在人們面前仔細瞧著每一個人。

“膚白若雪,若是上面配上我新學的紅牡丹,定是猶若錦上添花。”

只見鬼面人指了指人群中的一個女子,女子本就膚色白皙,此時更是面容一下子毫無血色,可是她確實連擡起一個手來掙紮的力氣都沒有,左右一人將她架到了另一個躺椅之上,同時‘嘩啦’一聲,見那女子後背的衣裳全部撕毀。

鬼面人走到她的身邊,不知是從哪裏又拿來了一支筆,沾著紅色的墨,在女子的身後不知在塗抹著怎麽。

“這人莫不是有什麽毛病。”汪喜小聲吐槽道



“拿人來雕刻,心裏指定有什麽問題。”周去恭小聲跟了一句。

眼下包括他們四人,這裏總的有十人,除了盧梅與陸行遠,餘下皆面如死灰。

陸遠行似乎從方才便一直在思考,眼睛竟然到現在還未睜開。手中的繩子是普通的麻繩,若是習武之人有內力加身,很容易掙開,只是此時即無內力又中了那毒,此時估摸是得祈禱神仙降臨了。

鬼面人很快就在那女子的背上畫了一朵玫瑰,她將手中的筆換成雕刻刀,開始觀察從哪裏下刀才好。

盧梅此時即便是有心救人卻也是無能為力,就在下定決心開口換人時,猝然聽到身旁兩道聲音響起。

“老巫婆,有膽放開你手中的女子換我來!”

“醜東西,拿女子開刀算什麽本事,換我上!”

在鬼面人即將動刀之時,盧梅聽見身後的汪喜與周去恭喊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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